徐长老没有说话望着,只静静望着面前的十几张嘴唇干裂的脸庞,这一刻,这些人已经从“苗子”蜕变成了杀手。
他们眼里不止有自己的生死,还有任务,且将任务看得比自己的生死更重。
“将军百战死,壮士十年归。就算那鬼城是刀山火海,我们也要闯一闯。”莫如风端着酒杯轻笑,似乎已将生死看淡。
“大家斟满酒,我徐则敬你们一杯,”徐长老举高白瓷酒盏,豪气道,“喝完这杯酒,你们就是我虎青寨的一员了!”
十一人纷纷举杯,将酒杯中的西域葡萄酿一饮而尽。
“长老,我们都还没去鬼城呢,怎么就成了虎青寨的一员了?”莫如风放下酒盏,朝徐长老笑道,“虎青寨的规矩,不是幼虎大会获胜的人才有资格入寨么?”
“本来是如此,”白衣老头扫了一眼众人,火光映着他们晶亮的眸子和干裂的脸庞,“不过今年……不一样。能坚持到现在,你们已经具备了当一名杀手的条件,便都是我虎青寨的人了。”
众人垂下头,不知是该欢喜还是悲哀。
徐长老分明是对他们不抱什么信心,觉得此去鬼城凶多吉少,所以才这么说,让他们高兴一下罢了。
西域的夜空视野开阔,天上没有一丝云,只有一轮弯月发出淡淡的幽光。
空气干燥冰冷。
烟火城中流行五色灯笼,彩光点缀了漆黑的夜。
屋内没有点灯,宋筝躺在铺着羊毛毡子的睡榻上,身上裹着那件黑色的羽毛大氅。
秦冷躺在对面的睡榻上,面朝着她冷得打抖,只能运功御寒,“少主还真是偏心,那个羽毛大氅应该一人发一件。”
宋筝微闭着眼睛,手躲在毛茸茸的大氅里,“咱们明天就要去鬼城了,你有什么计划么?”
秦冷是她们这一队的队长,负责制定行动计划。
“方才不是说过了么,咱们跟在莫如风他们那队后边,见机行事。”秦冷打了个哈欠,吐出一口白气,“上官颜还没死,我可不想死。”
“你和上官颜的恩怨……就不能一笔勾销么?”宋筝渐生睡意,声音也小了下去,“冤冤相报何时了……”
“不能!他是我秦家的叛徒,秦家给他吃穿、教他武艺,可他居然背叛,在我秦家遭遇灭顶之灾时也没有回来!”秦冷也闭上眼睛,语气里的仇恨渐渐变成了一种无奈的祈愿,“只愿我此次能够活着回去,找他算账。”
“咱们为何要跟在莫如风那队人的后边?二队和三队不是更可靠一些?”宋筝迷迷糊糊地问道。
“二队和三队都是男人,且都是行伍出身,我观察了一下,他们行事策略比较激进,喜欢冒险,”秦冷翻了个身,面朝墙壁道,“莫如风他们那队就不一样了,带着一个中年女人司马凤,一个半桶水凌九娘,晓梦生也是个只会逞嘴皮子的,就算莫如风他武功再高也只能用保守策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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